清纯的兄妹


  苏沫坐在荷花池边残破的水泥边上,赤裸的脚伸进了水池里。凉凉的水让苏沫‘咯咯’的笑出声。苏浅白单膝跪在苏沫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沾湿擦拭苏沫的手臂。
  “脱掉。”苏沫展开双臂对著苏浅白挺起了身子。
  “不能脱。”苏浅白扒下苏沫的手,把脖子下解开的纽扣又扣好。
  “脱,脱"脏,我要洗澡。”苏沫撒皮打泼的功夫若称第二真没人敢称第一,苏沫和苏浅白的较量最後以苏沫脱的光溜溜的结束。浅白不自然的转过头,本该洗苏沫胸前的手直接滑到了苏沫圆滚滚的肚子上。沫沫才六岁身体处於完全没有发育的状态,圆圆的肚子完全没有女孩子的身体曲线,胸前也平的不能再平只有两颗红润娇嫩的小乳尖挺立在那里,女性的最美的私处也贫瘠的可怜虽然粉嫩嫩的但真的没有让人去形容的欲望。
  “沫沫该学习自己洗澡了。”一句话苏浅白说的磕磕绊绊困难异常。两人应该有半年没有在一起洗过澡了吧,或许更久。自己和沫沫的身体不一样,这是苏浅白从小就知道的。那时自己年纪太小不谙世事,甚至还很羞人的摆弄过苏沫小小的身子。今年自己已经七岁了,已经是个‘男人’了!自从知道男女生理构造不同後,苏浅白就拒绝了和苏沫共浴。因为在洗澡的时候没人和自己玩,苏沫还闹过一段时间脾气。现在半年後再次看到苏沫的裸体,苏浅白感觉很羞好像自己是偷窥狂一样。
  “哥哥你也要洗澡吗?”
  苏浅白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回答。难道要对沫沫说教,“不能让男孩子看你的裸体!”沫沫现在这麽小,以她的小脑袋一定会问东问西,到时自己哪怕有一百张嘴也没有能力解释清楚!
  “哥哥,水好凉。”苏沫在水里乱踢的脚停了下来,身体感觉到一阵凉意让苏沫不禁哆嗦一下。
  “什麽?”苏浅白低著头,双手在苏沫身上胡乱的擦拭著。苏沫的话让苏浅白猛然抬起了头,苏沫胸前那湿漉漉的鲜嫩的乳尖就猝不及防的落入了浅白的视线中。‘咕’苏浅白艰难的吞咽出声,细长的脖子微不可察的鼓动。虽然仅存的理智告诫著自己移开视线,可自己的双眼却像胶著在苏沫胸前一样!苏浅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随著双唇颤抖的张合回响在耳边,理智和本能较量著,大脑完全失去了自己的作用。苏浅白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旁观者,一个没思想的旁观者,一个移开视线的旁观者。
  “沫沫,穿上衣服。”耳边的声音有点喑哑,像摧枯拉朽的枯枝丫,低沈、残破,这个声音回荡在耳中许久苏浅白才明白自己在说什麽。听到这话苏浅白在长呼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有些後悔,後悔到想夺过苏沫的手腕把她小小的身子揉到自己怀里,然後一口咬下那颗一直诱惑著自己红豆。
  “啊!别吃我,好痛!”洁白的贝齿擒住那颗鲜脆欲滴的茱萸,舌尖抵在乳尖上用力挤压、来回扫动,将娇嫩的红茱萸卷入舌中,苏浅白双手托在苏沫後背上像个孩子一样吸食著苏沫的乳房。这是极其煽情的动作,粘滑的舌也很灵活,美中不足之处就是那声杀猪般的浪叫!
  苏沫刚伸出短小的胳膊去抓放在地上的衣服就被苏浅白大手一捞抓到了怀中,苏浅白用力很大,苏沫的背直接撞进了浅白怀里。肩膀直接撞到浅白瘦弱的胸膛,胸前的骨头咯的苏沫生疼。“好疼……”话刚出口,苏沫的身子就被整儿掰了过去正面面对苏浅白。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抓在苏沫腋下,将苏沫不重的身子直接提了起来。苏沫‘呀’了一声,慌忙像八爪鱼一样两手握住苏浅白的一个手腕,浅白不耐的放下一只手臂环在苏沫腰间,另一只手甩掉苏沫的手环在苏沫肩上,实则是用自己的身体和手封住了苏沫的动作!苏浅白一言不发行动流畅的做完一系列动作,这个行为著实吓坏了苏沫。当苏浅白整个头埋在苏沫胸前时,苏沫只感觉自己胸前的小豆豆被吃了,小小的身体立即僵硬在浅白怀里,苏沫含泪颤抖著叫了两声‘哥哥’,苏浅白却依旧没有什麽反应。当自己的小豆豆被牙齿咬到时,苏沫再也忍不住怕死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伸出舌舔掉越发肿胀的乳尖上明亮的银丝,苏浅白胸膛剧烈的起伏著。迷蒙的视线上移到苏沫紧闭的嘴唇上,姣好的唇形、水润鲜红的薄唇。浅白拉下苏沫的身子,让苏沫背靠著坐在自己双腿之间。
  “哥……”
  浅白一手捏著苏沫的下巴,张口含住苏沫的上唇。另一只手焦躁的滑到苏沫胸前毫无章法的蹂躏那颗完好无缺的乳尖。苏沫被迫仰著头,喉间‘呜呜’的想发出两个字节。柔软的唇瓣被浅白咬来舔去,苏沫终於自由的双手挣扎著抗拒浅白贴近的胸膛。
  “嗯……”剧烈的喘息著,刚被放开苏沫就身子一软倒在了苏浅白怀中。
  下巴搭在苏沫舒展开来的脖颈上,软玉温香在怀浅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咚、咚’一下一下如擂鼓般响动摧残著耳膜!反复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跳,低头看著苏沫的侧脸,张合的唇、半眯著的眼。浅白五指颤抖著轻贴著苏沫的胸、腰下滑,指尖触及到的细腻肌肤是属於小孩子的肌肤滑嫩、细腻软软的。苏沫侧卧在自己怀里,浅白的视线看不到自己的手指滑到了哪。但脑海中却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感知到距离那女性特有的花瓣多远。小腹、腿根……,咚、咚心跳声在自己耳中炸开,指尖感触到的是凸起的层叠花瓣,软嫩异常手指感觉一掐就能滴出水来。
  ‘咕噜"’
  五指一顿,进退两难。
  “我好饿。”苏沫坐直身子,揉了揉自己干扁的肚子。“那……那就回去吧。”苏浅白慌忙收回自己的手,‘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身掩饰性的寻找苏沫的衣服。
  作家的话:
  乞:脱衣服……鼻血出来了,祈儿你果然是‘诱受’!
  祈儿:不准你说!哥"
  炎:今晚你来脱衣服。

  十年前的画面在颠簸中消失,妹妹悠悠转醒。身体还维持著窝在哥哥怀中的姿势,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现在妹妹只感觉自己的腰像被扭转了一般,动一下都痛的让妹妹龇牙咧嘴。
  “好痛。”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就适时的滑到妹妹腰间力道适中的揉捏。高於自己的男性体温透过掌心熨在自己腰间,暖洋洋的感觉从後腰传到周身。妹妹调整自己的腰身,乾脆窝在了哥哥的怀里。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专注看书的男人只得放下手中的书,两手半抱著妹妹一心一意的照顾起这个‘小祖宗’来。
  “我睡了多久?”妹妹窝在哥哥的怀里把玩著哥哥的上衣懒懒的问道,刚刚睡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极了一只偷到腥的猫。
  “将近十个小时。”
  “这麽久!嘶"”缓缓沉下抬起的腰,妹妹安稳的窝在哥哥胸前。这次是真的不敢再动了!哥哥本就侧著半个身子迁就妹妹,现在更是将身子转了六十度减轻妹妹腰间的负重。
  “早知你这麽能睡,就将老头子的私人飞机调来了。”
  妹妹心中一冽。离开了爷爷的眼皮子底下,竟真把爷爷给忘记了!虽然是被哥哥带来的,若真被爷爷知道了不知他会不会大发雷霆。“那……那就被爷爷知道了。”
  对於妹妹的担心哥哥倒是不以为意,“老头子又没说不准你见养父母。”
  妹妹不喜欢‘养父母’这个称呼。她的父母就只有苏滕爸爸和瑾绣妈妈。说什麽血缘关系的父母,那个‘爸爸’自己也就只在哥哥的生日会上见过两面,‘妈妈’是见都没见过!谈何父母。
  哥哥摆弄著妹妹的头发,看妹妹无所事事的趴在自己胸前便开口道:“讲讲苏家父母是怎样的人吧。”哥哥是被爷爷养大,并没有太多父母的概念。
  “嘻……”
  “笑什麽?”妹妹躲进哥哥怀里摇摇头。“爸爸是最疼爱我的人。虽然装出一副很严厉的样子,可是没有人怕他。而且爸爸是很怕妈妈的!爸爸平时要上班不在家,可是每次回来都会带来吃的。夏天每天都会带来一个西瓜……”妹妹在说这些的时候,那些眼神是哥哥陌生的。两眼亮晶晶的,眼球蓝的纯粹。那种姿态像是在介绍自己构建的一个梦境,梦境中的一切如梦似幻。而梦境之所以是梦境那是因为它不存在与现实。妹妹现在就是在构建一个梦境,构建一个破碎的现实。哥哥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一种什麽情愫,只能揉著妹妹的发丝看著她难得的手舞足蹈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样子。
  “我虽然是领养的,可爸爸却一直把我当做是亲生的。浅白很喜欢我,妈妈就说直接让我做儿媳妇,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嘻嘻,浅白还说我是祸水不留外人田。”妹妹说起这段往事时巧笑倩嫣、眉眼弯弯的模样倒是很有十三四岁的女孩说起自己小男友的样子。“那时我才七岁,不知道什麽是儿媳妇。结果妈妈提起的时候,爸爸竟然当著爷爷奶奶的面大发雷霆,都把我吓哭了!那时浅白才八岁,他本就话不多,那天他竟当著盛怒的爸爸的面说他一定会娶我。爸爸拗不过他,只说等我长大後让我自己做主……”妹妹一时多言,兴冲冲的抬头时才发现哥哥已经青了半张脸。妹妹一颤,便垂著眉眼从哥哥怀中抽出身子。在苏家生活的事,妹妹从来没有提过。今天想到能见到爸爸一时激动,竟不自主的说了这麽多。看著哥哥铁青的脸色,妹妹低著头不再说话。
  热络的气氛瞬间冷却,哥哥自知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便放软了语气,“睡了这麽久饿了吧?”
  摇摇头,妹妹头微低著只留给哥哥一个头顶。
  “那就再睡会吧。”伸手把人拦回自己怀中,哥哥索性闭上了眼。头枕在哥哥胸前,妹妹只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一路无话。
 

  十八个小时的航程是很累人的。哥哥的安排是休息一天。可在床上辗转了半天,妹妹却没有半点睡意,犹豫了半天最後妹妹还是蹑手蹑脚的出了酒店。这次来B市很仓促,妹妹并没有通知庄逦。为了躲避庄逦的骚扰妹妹早不知把手机扔到了哪儿!妹妹给哥哥留下张纸条後,便自己打车到了城郊爷爷奶奶家。虽然近年城市一直在扩建,好在这里地处偏远除却几家建造了新的楼房倒没什麽大的变化。只是这幅荒凉、萧条的景色再不复当年的欢声笑语!四周林林总总的房屋,有人烟的却少的可怜!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後,妹妹就鲜少来过这个地方。也只有每年的清明前来扫墓而已。说起爷爷奶奶这倒是颇令人豔羡的一对。虽说爷爷奶奶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可是两人真的是相敬如宾。六十几年的婚姻,无论贫困还是富裕他们都平静如水的度过。在奶奶重病期间,爷爷每天守在她的床边。对於死亡他们表现的很平静,日子过的依旧如流水般平静无澜。奶奶病逝後,爷爷曾说过,‘没有老婆子的日子我不习惯’。至此妹妹都理解不了那种不习惯。没有一个月爷爷便随奶奶仙逝了。
  在父亲死後,苏滕在亡父灵前静默良久。父亲头七过後,对於浅白要娶苏沫这件事,苏滕的态度终於软化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久无人居,两位老人的门前早已破败不堪。站了一会儿,妹妹就不敢再多做逗留。本就是乡里乡亲,妹妹虽有六七年没再来过,可本就是在这儿长大的,外貌再变依旧能够辨析出。隔壁爸爸唤‘李姨’的奶奶看了妹妹良久。若是被他们认出,再传到爸爸妈妈耳中就不好了。漫无目的的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昨天的梦境,便沿著歪歪扭扭的小路一路走了下去。本以为会有些感触触景生情,却发现胸口淡淡的没什麽反应。
  游荡了一周,太阳快落山了妹妹才回到居住的酒店。刚进大门就看到哥哥很不耐烦的皱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著。哥哥除了立体的五官和蓝色的瞳孔外表和中国人近似,不知道他在那儿坐了多久,身边已经围了不少窃窃私语的少女。
  “你去了哪儿?”妹妹还没走过去,哥哥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攥著满是褶皱的纸条,看的出来等了很久。那张纸条上妹妹很没有责任心的只写了‘我出去了’这句废话。
  “我……”回国还没到一天,妹妹还沉浸在听到母语的喜悦里无法自拔,就被哥哥的一句英文当头棒喝。妹妹看了看这个人满为患的大厅,还是决定私下解决为好。“我们回去说吧。”
  哥哥看了看这麽多的人,也就半拉半拖的将妹妹拎回了房间。好在哥哥外貌不错,不然大家一定认为他是个人贩子!“你去了哪儿!?”
  在哥哥睡著的时候偷跑出去,妹妹本就心虚,现在看哥哥这麽生气妹妹也就本著坦白从宽的守则交代了自己一天的行程。而接下来的便是哥哥为时半小时的教育。
  艾尔弗雷德家族的产业都在欧洲和美洲。若在亚洲走丢了没办法找……其实哥哥完全多虑了,在亚洲妹妹确实会走丢可在B市她不会……

  瞪了半小时的墙壁後,妹妹活动活动酸麻的脚腕转身看了眼一声不吭专心处理事务的哥哥。
  有什麽可生气的呢?真的走丢了,打车也就回来了。
  “过来。”看著头都没抬的人,妹妹最终还是虚浮著脚步走了过去。面壁了半个小时,脚早麻了。“打电话叫餐。”哥哥今天很忙,毕竟这两天的工作都推到了这天。说著这些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抬头。
  “我不饿。”
  ……低著头的人终於给了妹妹一个正眼。从那哭笑不得的神情来看,妹妹认为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看来自己不用再面壁了!
  “出去吃吧。”捏捏眉心,哥哥拿起手边的衣服站了起来。
  妹妹垂著眼,有些为难。她就像一只恋家的狗,不喜欢去陌生的地方。F市住了几年,早被庄逦拉著踩了个遍,也就不排斥出门。可B市这几年变化太大!今早出门时才发现,B市早没了妹妹印象中的样子。“我……”
  “走吧,”哥哥打断妹妹的话,“你在这个国家成长,我很有兴趣。”
  事实证明,哥哥不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这个夜晚妹妹有幸度过了一个被镜头记录下来的晚餐!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拍照的不仅是身边这些女孩子还另有其人。
  妹妹在第七次醒来的时候,天终於亮了!推醒身边还在酣睡的哥哥,妹妹和当初抗拒著不愿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哥哥半眯著迷离的眼看著妹妹拿著衣服换来换去,女人变的真是快!这次来本就不准备住很长时间,妹妹只拿了三套衣服,换来换去也就这三件!
  “那件。”哥哥随手指了件草绿色的连体裙。还未到六点,妹妹今天真是罕见的早。洗漱收整完,妹妹早已画好淡妆乖乖坐在了梳妆台前。
  “哥哥,快点。”等了十分钟,妹妹已经坐不住了手里抓著梳子又揉又扯。挽个团子发髻,搭配副墨镜。效果哥哥倒是很满意,只是现在六点四十分,时间太早令人担忧。妹妹一直没什麽等人的耐性,平时若别人迟到五分钟她都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超过二十分钟那是必要走人!现在未到七点,哥哥真担心会受什麽折磨。
  事实却是,哥哥多虑了。这次妹妹少见的很有耐性,哥哥甚至以为她一生的耐性都在这时耗费殆尽了。三个小时,妹妹一直维持著侧身坐著的姿势,视线落在十八楼从未移过。对於苏家的背景,哥哥早就派人查过。祈儿的养父苏滕是一家国企某个部门的小部长,养母林瑾绣是家庭主妇。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只是,就是这个普通的家庭却让祈儿念念不忘!
  “先吃点东西。”
  固执的摇摇头,双手抵著车窗妹妹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上面。看著眼前瘦弱的肩膀,抖动一下都感觉主人会落下泪来。而此刻妹妹的心境却远不是表面这样,她静默、油盐不进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开心。她迫不及待的想见父母一面,她甚至想现在飞奔到家门前,然後一头扑到爸爸怀中。只是她不能!她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已经很开心了。妹妹从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她最懂得知足。
  妹妹身子一震,接著整个人几乎要贴在车窗的玻璃上。哥哥顺著她的目光看去,是苏家父母带著领养的孩子从门前走了出来。那个孩子约摸只有五六岁,被苏家父母一左一右的牵著手。是个男孩。正值五六岁调皮的年纪,男孩扯著父母的手整个身子倾斜的向前跑。妇人拉住一味向前跑的孩子,半跪著身子对著孩子说了几句。
  “别摔倒了!多大了也不听话。”这是妈妈最经常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总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哥哥收回目光,看著突然说话的妹妹不明白祈儿在说什麽。他并不会中文。那句是妹妹看著妈妈的唇形重复的。
  那个孩子和苏沫一样也是听不进妈妈的话。瑾绣的话刚说完,人就挣脱苏滕的手跑掉了。瑾绣皱著好看的眉刚要发作便被苏滕抱入了怀中,苏滕唇形开合几下,林瑾绣低头便笑了。
  忘了,真好。爸爸妈妈不该沉浸在自己和浅白带进的悲伤里。可是,为什麽?为什麽要忘记的这麽彻底?
  哥哥一直知道这个看著柔弱、顺从的妹妹很坚强却从不知她在人前哭时是这般故作坚强。那一颗颗砸在妹妹手背上的泪珠,每一滴都让哥哥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後悔了!他不该带祈儿来这里。看著祈儿没有抽噎、没有撕心裂肺的无声垂泪让哥哥喉头一紧。“苏思沫,孩子的名字。”
  “思沫,思沫……”多麽女生气的名字。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时间不多了。本就这麽长的路,爸爸妈妈已经走一半了。
  四年,爸爸苍老了好多。是因为浅白和自己吗?鸦黑的头发中也已经掺杂了白发,也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也是,当年自己带著浅白离开彻底将爸爸推到了人生的低谷。累累负债打击了这个男人的形体,家破却摧毁了这个男人的心。只是,那时妹妹也是没有办法。浅白病重,家中又是债墙高筑……
  还好,现在都过去了。爸爸又有了新的孩子,时间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良药。在新的生活中,总有一天能够彻底忘记他曾有也有过两个孩子。
  妹妹的想法显然是幼稚的。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向昨晚的梦境一样,一觉醒来便会忘记一切。况且,哪个男人会忘记‘卖女’‘弃儿’这种事。哪怕不是亲生的!
  妈妈虽容颜未改,但时间最终在她脸上留下了印记,眼角的鱼尾纹让那张姣好的脸刻上了时间的印章。是我们做错了吗?浅白当初的选择是不是也是错的?‘终是要死,现在就让他们当做我死了吧。’浅白的病是不能痊愈的。苏沫也一直没有质疑过浅白的做法。快刀斩乱麻,对所有人都是好的。只是,经过时间验证後仿佛并不全对。

  “回去吧。”
  路终究是走完了。望著父母走去的方向,妹妹沉默良久终是再次摇了摇头。她不想走。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
  对於妹妹甚少的任性,哥哥必会顺著她的。更何况还有那像连个线的珠子一样的泪水。好在哥哥这次租的不是什麽名贵车辆,小心点也不至於被苏家的人发现。
  一路尾随,从小区花园一路尾随到一家大型的百货商场。这麽遥远的道路,除非哥哥的车是隐形的,不然不被发现真的不现实。哥哥并没把车停在地下车库,而是停在商场门前一条人来人往的路旁。没有停车位,车子也就没熄火。
  那辆黑色的车,从家门前一路跟到这儿早就引起了苏滕的注意。现在又停在了这儿,实在可疑!苏滕皱眉打量了几下,吓的妹妹一惊。小心提防就是,苏滕也不打算理会。可走了两步,苏滕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样,转身急冲冲的折了回来!
  “你去哪儿?”看著发了疯一样向後走的苏滕,瑾绣慌忙问道。
  “你先进去。”苏滕匆匆吩咐了一句,便抬腿跑了过来。苏滕人高马大,两边相距的距离也不过一百米左右。
  这下完了!看著跑来的苏滕,妹妹瞬间苍白了脸色。若被发现了……若被发现了!不行!“开车,快开车!!”妹妹抖著唇喊道,那边哥哥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妹妹坐在车里,看著哥哥走了出去礼貌的握手然後两人又交谈了些什麽。具体内容妹妹听不到,却看到苏滕原本脸上激动的笑意褪去笑的勉强。两人又交谈了些什麽,说话间爸爸向著妹妹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无言的叹息。那目光像透过车窗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妹妹甚至以为哥哥告诉了爸爸自己就坐在副驾驶座上。只是,那是不可能的!爸爸不会知道自己就在一臂之遥的车里。
  哥哥一直是那麽的绅士、那麽耀眼,过往的少女都频频回眸。只是这些妹妹都没有时间欣赏,她所有的精力都在努力刻画爸爸妈妈的容颜。这次时隔四年,下次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一天妹妹像流尽了这四年节省下的泪珠,怎麽都停不下。看著爸爸一步步走回去,那每一步的重量都似千斤!
  “怎麽了?”瑾绣问道。
  “公事,走吧。”无声的叹息。转瞬之间,苏滕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妹妹才收回视线,脱力般躺在座椅上疲惫的闭上了双眼。眼泪真是好东西,那些或苦、或甜、或心酸的情感都随著眼泪流尽了。流尽了,就轻松了。心境真是催人老!妹妹自嘲的笑笑,这般荒凉的心境,哪像十六岁倒像六十一岁了。
  蒙骗过关,哥哥刚转身便接到一个电话,以为又是庄逦那丫头打来的。这丫头三天打到哥哥这儿的电话就不下十个,哥哥草草告诉了她这次带妹妹出门的主要目的,她却依旧抓著不放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要死!几次三番要妹妹现场转报,弄的哥哥不胜其烦!谁知这次竟是哥哥怎麽想也想不到的人物。
  接到电话,哥哥原本的行程修改,当夜便匆匆赶了回去。妹妹不知为何会这麽急,但看哥哥难以掩饰的愉悦妹妹知道至少不会是坏事。
  一路疲惫。哥哥将妹妹送到家後,洗澡换件衣服便又出了门。他又接到了昨天那人的电话。妹妹洗完澡後便换上了居家的睡衣,一路劳累,她需要休息。妹妹不像哥哥那样有铁人般的身体!她经常半夜醒来会看到哥哥在看档,哥哥告诉她,虽然离开了艾尔弗雷德家但有些事他还是要著手处理。多得者多劳,这句话是对的。只是妹妹很好奇,为什麽哥哥每天这麽忙却能时刻都这样精神奕奕还不生病!
  安慰的躺在床上,刚刚闭眼妹妹却又突然弹跳了起来。赤脚找到手机,开机。47通未接来电!看来是不用睡了。
  “你还敢打电话过来!!不声不响消失一周,你是要死啊!”妹妹还未张口,庄逦的魔音就吼了过来。妹妹揉揉受虐的耳朵,本来就有点恍惚现在被庄逦这麽一吼,妹妹真想直接睡过去。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家。”妹妹怔怔的回答。
  “快来学校!”庄逦话语中有股掩饰不住的激动,“把这一周的事从实招来!”庄逦装的一本正经的说完妹妹却愣了,这一周的事哪件妹妹都说不出来啊。
  “我刚下飞机。”也不是推辞,以现在的状况妹妹出门可能会睡在路上。
  “那我去找你?”相识两年,庄逦却从没有来过妹妹家。庄逦家妹妹倒是快把门槛踏烂了!哥哥不喜欢别人进这个家,不仅庄逦甚至欧轩都来过。这个家也没什麽掩饰,若被人知道自己陪亲哥哥睡了就不好了。庄逦是个很有活力的人,在不能去妹妹家作客这件事上,庄逦充分的展示了自己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以至於积压到了不发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提起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不行。”妹妹懒懒的开口拒绝,眼皮睁不开了。“我好累,醒来去找你。”
  “我帮你请假,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斥责味浓重,“你还没告诉我,炎带你去中国干什麽呢!”像对付哥哥一眼庄逦抓著这个话头不依不饶。
  “我睡醒後,分上下部详细讲给你听好不好?”
  “那好吧。我也有重要事给你说。”庄逦眉飞色舞的讲完,便留下一个飞吻俐落的挂了电话。
  终於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