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贞女侠的婚礼

  山翠屏峰,山勢雄奇,枝葉繁茂,蒼翠欲滴。
剛剛參加完五嶽劍派大會的我,躊躇滿志地走在山路上。
憑借師父傳給我的這口莫問神劍,我在五嶽劍派大會上連勝各大門派十三位
高手,奪得了武林的至高榮譽——五嶽令牌,成爲了五嶽劍派的新盟主。
但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不適合但當如此重任,各門派也頗有微詞。所
以我決定回山把五嶽令交還給我的大師姐縛美紅,由她來裁決武林的各種紛爭。
正走著,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女子的呼救聲。
我吃了一驚,幾個箭步沖過去,只見幾個大漢正手持兵器,追趕著一個手無
寸鐵的少女。
那少女約莫有十七八歲,正當妙齡,被這群人追得鬓發散亂,香汗淋漓。
少女鞋弓襪小,哪里逃得出這群虎狼大漢的魔掌?眼看就要被捉住,我急忙
挺身而出,一聲高喊:「住手!」
衆人一愣,少女趁機連滾帶爬地跑到我的身后,說:「姐姐救我!」
我俏臉一板,質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民女?」
爲首的一個胖大漢子眼睛一瞪:「小妞,你是何人,敢管大爺的閑事?」
我冷笑一聲,從囊中掏出五嶽令牌:「不認得我,你那狗眼總該認得它罷?」
胖子定睛一看,慌忙施禮道:「不知五嶽盟主駕臨,小的該死,該死!」
后面幾個大漢見首領都施禮了,也紛紛丟下武器行禮。
我得意洋洋地擡起了頭,心中這個美呀。
這塊令牌真是好東西,有了它,遇到賊人都不用我出手了……
正在我心花怒放的時候,忽然后背猛然一麻,像是被大黃蜂蟄了一口!
我轉身剛要反擊,冷不防身后的那個少女舉起一塊手帕朝我一抖,我頓時聞
到一股刺鼻的膩香撲面而來。
迷魂散!
我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借力后躍,但爲時已晚,鼻子里已經吸進了少許
迷香,我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我啐道:「臭丫頭,竟敢暗算我!」
我抽出莫問神劍,咬緊牙關,要取她性命。
那胖子見我中計,也掄起狼牙棒朝我雙腿打來。
我的劍尖離那女子還有三寸,狼牙棒已經襲到了我的肌膚。
我被迫回劍防禦,「叮」的一聲,把狼牙棒磕出圈外,順勢連環三劍,殺得
胖子連連后退。
趁這機會,那女子「咛」地一聲就地一滾,逃離了危險區。
我后背大概是被這女子用毒針打中了,毒發上行,我的半邊肩膀已經失去了
知覺。
頭暈難忍,一股難以抵禦的睡意向我襲來。
我強提真氣支撐著,雙手駐劍,腳步踉跄地想盡快逃離這是非之地。
衆人知道我堅持不了多久,都遠遠的包圍著我,卻不敢上來動手。
我破口大罵道:「你們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暗算我,無恥!」
我想舉劍殺了他們,但手中劍似有千斤之重,根本動不得。
渾身上下漸漸沒了知覺,只有一陣難熬的睡意侵襲著我脆弱的腦海。我這才
明白過來,整個事件其實就是一個引我上鈎的圈套……
但爲時已晚。
我眼前一黑,實在堅持不住,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莫問劍也丟在了一邊。
似乎有些人在我身邊走來走去。
有個人踹了我一腳。
我動彈不得,想睜眼,卻也睜不開。
一個聲音得意地說:「都說這小妞三頭六臂,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就擒?」
另一個聲音說:「拿繩子來,把這小妞綁了,押回去交由少主發落。」
我被他們翻了個身,臉兒朝下趴在地上。有人反扭過我的雙手,把兩只手反
剪在背后。
雙腕一緊。又一緊……
我被他們結結實實地反綁了起來。
頭更暈了,我的腦袋像被灌了一盆漿糊,漸漸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從昏迷中朦朦胧胧地蘇醒過來時,只覺得雙臂麻木難動,頭痛欲裂。我
用力睜開困澀的雙眼,只見我正躺在一個富麗堂皇的臥房里,紅燭高燒,雕花大
床上挂著紅绡帳子,整個房間像是一個新房。借著燭光,我看到一個年少公子坐
在我身邊,靜靜地看著我。
我吃了一驚,正要坐起,雙足卻合不攏,原來雙足足踝上都鎖著精鋼鐐铐,
我的兩腳被一左一右地鎖在大床的兩個角上,像個人字形一樣躺在床上,扭了扭
身子,雙臂依然被緊緊地反綁在背后,半點掙動不得。幸好,衣服還是好好的,
沒有被脫去。
那公子手里拿著一把劍,正是我恃之縱橫江湖的莫問劍。
他見我醒了,便溫柔地笑道:「姑娘受驚了。」
我質問道:「你是何人?」
公子一拱手:「在下神鷹堡少堡主柳云飛。武林大會上,在下曾是姑娘的手
下敗將。」
我拼命回憶了一下,當時擂台之上確實有這樣的一位翩翩公子,使的是兩翼
劍法,但未及五合就被我削斷長劍,趕下擂台。確有其人。
沒想到,我會落到他的手中。
柳云飛笑道:「自那日起,我朝思夜想都是姑娘的影子。姑娘的飒爽英姿,
深深地打動了我。我已對天盟誓,今生非姑娘莫娶。」
我羞得臉紅了:「娶我?你………休想!快放了我,不然我們峨嵋派的姐妹
知道了,會蕩平你們神鷹堡,把你們碎屍萬段!」
柳云飛雙眉一揚:「姑娘是峨嵋派的?」
我眼睛一瞪:「怎麽了?」
柳云飛合掌道:「如此甚好,家父和峨嵋派寂真師太也曾相識,我現在就去
求他老人家修書一封,派人去峨眉山送聘禮求親。」
我轉念一想:「現在我遭人暗算,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之地,何時才能逃離
魔掌?不如趁他給我師姐送聘禮之時,讓我師姐知道我的囚身之處,好來救我。」
想到此,我點頭道:「我師父已駕鶴歸西,現在峨嵋派由我的大師姐縛美紅
執掌。若是她能應承此事,我亦無怨。不過須得明媒正娶,不得造次!倘若你對
我無禮,美貞立即嚼舌而死!」
柳云飛行禮道:「不敢,不敢。姑娘冰雪玉質,小生怎敢冒犯天顔?姑娘在
此稍歇,我去禀明家父。」
我說:「你先把我松開啊!這都說好了,我又不跑!」
柳云飛陪笑道:「還要委屈姑娘一段時日。因姑娘武功太高,故不敢給姑娘
解縛,還請姑娘見諒。玉香啊?還不出來給姐姐賠罪!」
說話間,從門外走進一個丫環打扮的小姑娘,正是裝作落難少女暗算我的那
個女孩。
我見到她,氣不打一處來,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啐道:「賤婢!我好意救
你,你卻用迷藥暗算我,好不知恥!」
玉香低下頭去,施了個萬福:「姐姐恕罪,原不是玉香的錯,都是少主安排
我做的………」
柳云飛笑道:「玉香無罪,要怪就怪小生好了。」
我瞪了他一眼,但看到他坦率的笑容,卻又發不出火來。
甚至,我覺得他的笑容很有些迷人。我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算啦算啦,
還是怪我江湖經驗太淺,才中了你們這些陰謀詭計。」
柳云飛說:「姑娘的起居飲食,都由玉香伺候,我這就去與家父商議下聘之
事,在下告辭。」
說完,他轉身出門去了。
我見他走遠,小聲對玉香說:「你也是寄人籬下,迫不得已,我不怪你。我
現在兩臂被綁得久了,麻木難耐,妹妹幫我解開活活血好嗎?反正我的兩只腳都
鎖著,又跑不了。」
玉香道:「是,奴婢遵命。」
我心中暗喜:只要她松開我的雙手,我自然有辦法弄開腳上的鐐铐。
沒想到玉香從櫃子里拿出了一副閃閃發亮的鐐铐,把我扶起,又將我的雙手
反鎖起來。不僅反鎖,她還在我頸間戴上了一個項圈,然后把雙手和項圈鎖在了
一塊兒。
我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你這是干什麽?我讓你給我松綁,你卻給我加鎖?」
玉香檢查了一下鎖扣,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把把綁繩松了。她把繩索抽去,
幫我推血過宮。
雖然還是沒有自由,但畢竟比捆綁著是舒服多了。
玉香半是羨慕,半是醋意地說:「姑娘好福氣,我家少爺能看上你。」
我不屑地說:「我才不稀罕他!他用這種下流手段把我抓來,總有一天我要
找他算賬!」
玉香吃驚地說:「未嫁從母,已嫁從夫,你整個人都是他的了,還要怎麽報
複?」
我傲然道:「誰答應嫁給他了?癡心妄想!」
玉香不言語了。
我也是無聊,便打趣道:「你喜歡你家少爺嗎?不然把你嫁過去,當少奶奶?」
玉香羞得雙手掩面:「姐姐休拿玉香說笑!」
說著,她也轉身走出去了。
一連幾日甚是平靜,我整天不是吃飯就是睡覺。餓了,就喊玉香喂我,要方
便了,就讓玉香拿便桶來,我連床也下不得,就蹲在桶上便溺。
我也數次趁人不在,默運神功想掙開鐵鏈,但這鐵鏈乃精鋼所鑄,竟掙不開
分毫。
失敗多次,我也懶得動了,每天臥在床上,只等大姐看到聘書之后會來救我。
柳云飛也不常來,這人倒是個正人君子,見面只是客客氣氣的,從不用強非
禮。
不料,一件意外的事發生了。
一日夜里,我睡得正香,朦胧中感到有個人爬上床來。「誰?」我正待呼救,
冷不防那人捏開了我的嘴巴,把一個麻核桃塞進我的嘴里。「唔!唔!」我拼命
地悶叫著,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房間里很黑,我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但看不清面容。那人還不放心,
竟用一條黑絹帶子把我的雙眼也給蒙住,然后在后腦上打了個死結。我徹底看不
見,喊不出,動不得了,像個蠶蟲一樣蠕動掙扎著。那人起初十分小心翼翼,后
來見我已經沒法反抗了,膽子漸漸大了起來,竟然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亂摸。我
只覺得一雙大手解開了我的衣領,捉住了我的雙乳肆意捏摸。我又羞又恨,掙得
鎖鏈嘩嘩作響,但卻不能抵禦這雙要命的大手。接著,他又悉悉索索地給我寬衣
解帶,要與我肌膚相親。可憐我的雙手雙腳都被反鎖,縱然有絕世武功也無處施
展,只能任由擺布,很快,就被他解脫得一絲不挂……
當羅衫褪盡的一刹那,我突然産生了一個念頭:難道是柳云飛這家夥相思心
切,等不得三媒六聘,半夜潛入房中戲我?想到此,我的驚懼之心少了幾分,卻
覺得有些好笑起來。這柳云飛看上去像個謙謙君子,沒想到也是這般急色,莫非
這情種真的愛上我了……
那人見我不反抗了,以爲我服帖了,也悉悉索索脫了衣服爬上床來,我頓時
覺得一個火熱的身子把我壓在了身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他上邊捺住我的雙乳,
下面一根肉杵就肆無忌憚地橫行起來,生插硬撞。我用鼻子猛吸了一口氣,小腹
一運力,使了個「玉女護貞功」,腹下桃源立即縮緊如鐵板一塊,任他如何抽*
插也無隙可入。那人片刻間得不了手,心下焦躁,
卻伏在我的兩腿之間,用嘴巴舔濕了,意欲再進。我只覺得胡子茬在我的腹
下扎得癢癢的,一根柔軟的舌頭在我的牡門上蕩來蕩去,酥癢之下情欲頓生,心
底的抗拒之意也少了幾分。
那人又不知用了個什麽法子,把一粒蠶豆大的藥丸塞到了我的桃源里。那東
西入內即化,燒的我小腹一股熱烘烘的感覺噴湧出來,我只感到腹下麻癢難當,
仿佛有千萬只小蟲在我的陰內爬動,想撓一下卻是不能,我無可奈何地分開了雙
腿,期待著他的進入………
那人正要重整旗鼓破關而入,忽然間聽到外面遠處有人呼喝:「什麽人?」
隨即,便傳來了兵刃交鋒之聲,慘叫聲,一陣少女銀鈴般的嬌叱由遠而近。
更多的金刃破風之聲傳來,只聽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兵勇怒罵聲,受傷
慘叫聲,腳步聲,瓦片碎裂聲,鳴鑼報警聲,一時間亂成一團。我身邊那人見不
是苗頭,一滾身下了床,裹挾著衣服遠去了,把我撇到了床上。
「峨嵋派!好姐妹們來救我了!」我心中狂喜。
「砰!」的一聲,大門被劈開了,輕盈的腳步聲跑到床前,一個熟悉的聲音
喊道:「美貞姐!你沒事吧?小妹來救你了!」
縛美雪!我的小師妹!
我激動地扭來扭去,嘴里嗚咽著。
縛美雪伸手把我扶起來,卻見我的腳上鎖著鐵鏈,她揮動寶劍,「叮叮」兩
聲就剁開了鐐铐,一哈腰把我背在身上,說:「姐姐莫怕,我們這就沖出去!」
縛美雪一縱身,我就如同騰云駕霧一般,從房間里飄了出去。我心頭暗贊:
「這小丫頭,輕功什麽時候也這麽俊了………」
我的眼睛被蒙著,什麽也看不見,但能聽到周圍兵勇護院的呼喝怒罵聲,無
數的刀槍在我身邊劃過。縛美雪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我不斷感到
有鮮血濺到我的身上,熱乎乎的。片刻之間,我們似乎已突出了重圍,喊叫聲越
來越遠,我們也越來越安全了。
突然,縛美雪一聲驚叫,我頓時感覺渾身一緊,無數的金屬絲線將我們倆牢
牢勒住!金絲大網!我們被罩在了大網里!一陣下流的笑聲傳來,我們周圍似乎
有很多人在跑來跑去。縛美雪已經倒在了地上,大網越收越緊,將我們倆死死地
絞在一起。我們倆象兩只蠶蟲般,無效地在網中蠕動著。我聽到美雪在大罵道:
「暗箭傷人,你們算什麽好漢?」
我剛剛獲救,再次被擒,我的心仿佛掉在了冰窖里………
大網被解開了,我被幾雙大手從妹妹身邊拖到一邊,臉朝下按倒在地上。我
的雙腳無助地蹬動著,但很快就被縛在了一起,然后和被反鎖的雙手捆綁在一塊
兒。不一會兒,我的眼罩被除去了,我扭頭望去,見我的小師妹縛美雪也被綁成
了驷馬攢蹄。
她穿著一身黑色油綢子的夜行服,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但
此刻,她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因爲她的雙手已被五花大綁起來,兩只穿著黑靴子
的小蠻足也被倒扳到臀后,和雙手拴在一起,苗條的身子被扳成了一張弓。她躺
在地上不住地滾動著,翻來覆去地掙扎。
我們兩個,驷馬攢蹄地被捆綁在了一起。她是一身黑衣,我是一絲不挂,我
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動彈不得。
縛美雪帶著哭腔說道:「姐姐,小妹無能,沒有把你救出來!」
我搖搖頭,「唔唔」地叫了兩聲,眼淚流了出來。可憐的師妹!爲了救我,
反倒把她也搭了進來!
爲首一人踢了縛美雪一腳:「媽的,就這麽個小丫頭片子,傷了我們這麽多
弟兄,大家說,該怎麽整她才解恨?」
很多人亂哄哄地喊道:「扒光她的衣服,一人一次過過瘾!」
縛美雪眼睛一瞪:「你們敢?」
爲首的胖子弓下腰來,說:「有什麽不敢的?你以爲你很能打是吧?你現在
被綁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有什麽能耐?老子就是要扒光你,你能怎麽樣?」
說著,他伸手揪住縛美雪的衣領,左右一撕。
聲如裂帛,隨著縛美雪的一聲慘叫,她的油綢子夜行衣被撕成了兩片,露出
了雪白的里衣。
縛美雪恨聲罵道:「你再敢動我一下,我把你碎屍萬段!」
胖子笑道:「大家一起來啊,搶到內褲的排第一個!」
衆兵勇一哄而上,象餓狼一樣撕扯著小妹的衣服。
縛美雪哭叫怒罵著,在地上滾來滾去,衣衫被撕碎,片片紛飛。
正在危急時刻,只聽一聲呵斥:「住手!」
衆人聞聲散開,只見柳云飛和一個神態威嚴的老人匆匆趕到。
柳云飛一看見我赤身裸體地倒在地上,「啊」了一聲,趕忙解下大氅蓋住我
的身子,怒視周圍:「是誰敢對小姐無禮?你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對未來
的少奶奶下手?」
胖子行禮道:「少主,我們奉命查夜,看到這個小妞闖了進來,這小妞扎手
得很,一出手就傷了我們十幾個弟兄,她劫掠了少奶奶要走,屬下拼力攔截,才
用金絲銅網陣將她擒住。屬下對天盟誓,我們從沒動過少奶奶一手指頭,當時這
小妞把少奶奶背出來的時候,少奶奶已經是衣不蔽體了,請少主明察啊!」
柳云飛怒道:「胡說!藏春閣只有我和玉香有鑰匙,我沒動,難道是玉香把
少奶奶的衣服脫了不成?把玉香給我喊來!」
那神態威嚴的老人突然走到縛美雪的面前,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深夜獨
闖我神鷹堡?」
縛美雪的夜行衣被撕成了碎片,兩只夜行靴也被扒了去,此刻身上只有水紅
色的肚兜和蔥綠色的短裙,赤露著肩膊和大腿,還被五花大綁著,就別提多狼狽
了,但她見老人問她,卻傲然答道:「怎麽了?我看你這神鷹堡也不怎麽樣,本
姑娘想來就來,想去就去,要不是你們耍陰謀用機關暗算我,你們這群飯桶能奈
我何?」
老人不怒反笑:「丫頭年紀輕輕,好大的口氣。你是峨嵋派的弟子?」
縛美雪仰起頭來,高傲地說:「本姑娘乃是峨眉山寂真師太的關門弟子縛美
雪是也!」
老人冷笑一聲:「讓你知道我神鷹堡並非浪得虛名!左右,給雪姑娘解縛。」
那胖子遲疑道:「老爺,她……」
老人一揮手:「但解無妨!」
幾個人上前,將縛美雪的綁縛松了。縛美雪一得自由,從地上爬起來,搓了
搓手腕,不解地看著老人。
老人說:「丫頭,你若能在老夫手底下走過十招,我就放了你,如何?」
縛美雪輕蔑地說:「就憑你一個老頭子?」
老人一字一句地逼問道:「若你輸了如何?」
縛美雪一跺腳:「若我輸了任你處置!但若是我贏了一招半式,我還要把我
師姐也帶走!」
老人喝道:「好!若你贏了,就放了你們姐妹!進招吧!」
縛美雪拉了個架勢,意圖進攻。
老人穩如山嶽,冷冷地看著她。
柳云飛戀戀不舍地把我摟在懷里。他知道,如果爹爹輸了,他將眼睜睜看我
離去。
我「唔唔」地叫了兩聲,用乞求的眼神看著他,意思是讓他把我嘴里的麻核
桃拿出來。
柳云飛會意,替我摳出了嘴里的麻核桃。
我的嘴巴一得自由,大喊道:「小雪,當心他有橫練功夫!」
縛美雪嬌叱一聲,猱身而上,一拳向老人眉心打去。
老人舉手一擋,一陣掌風將縛美雪迫出圈外。
縛美雪銀牙一咬,雙足連環飛踢,再次攻進。
我卻看出了破綻,喊道:「當心!」
縛美雪被人家驷馬攢蹄捆了那麽久,四肢血液循環不暢,貿然出腿,定是凶
多吉少。
果然不出我所料,話音未落,縛美雪的一只赤腳已被老人捉住。老人順勢一
拉,下面一腳踢在縛美雪的另一條腿上,縛美雪立足不穩,驚叫一聲,撲倒在地。
縛美雪還想從地上鯉魚打挺跳起來,哪知老人扭住她的赤腳,順手點了她腰
間的一個穴道。縛美雪半身麻軟,動彈不得。
圍觀衆人紛紛喝起彩來。縛美雪像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半臥在地上。
老人問道:「你服了麽?」
縛美雪不語。
左右的隨從上前,抖開麻繩,抹肩頭,攏二臂,把縛美雪重新捆縛了起來。
縛美雪徹底絕望了,任由捆綁,再不做半分掙扎。
我祈求道:「柳老先生,請你高擡貴手,饒過我家小妹行嗎?」
柳堡主轉過身來,說:「除非你答應與小兒共結百年之好,今夜就要拜花堂
圓房!」
一陣陣難熬的春潮又在我的腹下奔流激蕩,我呻吟了一聲,恨不得現在就被
進入………
我低下頭,連聲說:「一切但憑柳老先生做主…。只是希望不要難爲美雪才
好。」
柳堡主一陣得意的朗笑:「好!好!你與小兒成婚后,美雪就是我兒的妻妹
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怎麽會再難爲她?來人啊,給美貞姑娘更衣梳妝,大堂
張燈結彩,立即準備喜宴!」
兵勇問:「老爺,少奶奶的這個妹子怎麽辦啊?」
柳先生盯著她看了一眼,說:「先暫時把她押在后花園的藏春閣里,等美貞
姑娘有喜了,再放她回峨眉山。」
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柳先生補充說:「你既然嫁入我們柳家,就要守我們柳家的規矩,不要在親
朋面前讓我們下不來台,不然,我讓你這個水靈靈的小師妹死無葬身之地!」
我打了個寒噤。這老家夥心機好深呀,怕我不配合,還用美雪做人質要挾我
……
美雪哭道:「師姐,你不能答應他們啊,師姐!」
柳先生一擺手,美雪被幾個大漢推推搡搡地押下去了。
我被徹底地梳洗打扮了一番。
先是有幾個丫環把我擡到了內堂,用木桶里的溫水將我洗得干干淨淨,撒上
玫瑰花露,給我松了綁,換上了美麗的大紅嫁衣。但她們怕我逃跑,兩個腿彎上
給我加了一道鐐铐,這樣我的雙膝並攏在一起,走路只能走小碎步,稍一快走就
有撲倒的危險。
兩個老婆子給我化了妝,弄得我像個花枝招展的豔婦一樣。
這就是我的婚禮麽?我禁不住流下淚來。
那種對性的無比渴望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慢慢淡了下來,藥性漸漸消失了。
我難以想象嫁給這個一說話就臉紅的柳公子會是一種什麽情況………
吹打班開始了,我被蓋上大紅蓋頭,丫環扶著我,把我攙上小轎。
轎子不知在什麽地方轉了幾圈,就進了柳家的門。
有人在喊:「神鷹堡少堡主柳云飛,峨嵋派女俠、五嶽劍派盟主縛美貞新婚
大典開始!」
鞭炮齊鳴,衆人道賀之聲不絕于耳。
玉香扶著我,雙膝跪倒,拜了花堂。
又不知過了多少程序,我終于被送進了洞房。
喧鬧的聲音被隔在了外面,我靜靜地坐在床沿上,等著他把我的蓋頭揭去。
玉香羨慕地說:「少奶奶,你可真漂亮。」
我問道:「玉香,我被關在藏春閣的時候,可是你開的門?」
玉香詫異地說:「沒有啊,自從你睡著了,我就沒去過藏春閣啊?」
我暗暗地想:「還是那個柳云飛,表面是個君子,背后是個色狼,怕我認出
來,還用黑帶子把我眼睛給蒙起來……」
我遲早是你的人了,何必這麽急色呢?
蓋頭被揭開了,柳云飛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臉喝得紅撲撲的,幸福地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看著他那瘦削而又光滑無須的臉。
我突然打了個寒噤。那天夜里,那人想強暴我時,在我的腹下熱吻,我分明
記得是有胡子茬的,我還清楚地記得我被扎得癢癢的感覺。
那人不是他!
那他是誰?
我忽然想到了什麽,所有的疑團都迎刃而解。
我擡頭說:「相公,你記得我師妹救我出來的時候,我是沒穿衣服的,是嗎?」
柳云飛也打了個寒噤:「怎麽,你被人……」
我盯著他:「被誰想知道嗎?」
柳云飛嘴巴蠕動了一下:「難道是有仆人溜進來………」
我搖搖頭。
柳云飛不言語了。
我說:「新婚之夜就給你戴了綠帽子,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
柳云飛恐懼地望了我一眼。
我命令道:「帶我到藏春閣去,我告訴你答案。」
柳云飛真的帶我去了。
他抱著我,飛檐走壁地潛入了藏春閣。
藏春閣戒備森嚴,如狼似虎的家丁守在門外,誰也不得進入。
我和柳云飛趴在窗棂下,偷聽著里邊的動靜。
我戳破了窗戶紙,看到里邊一燈如豆,師妹被衣衫不整地捆綁在床上。
我曾經被綁在這張床上度過了幾天的時光,現在床上的女主人卻換成了美雪。
柳云飛不解地看著我。我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耐心等待。
過了好久,門外走來了一個黑袍人。他蒙著斗篷,誰也看不到他的臉。
但他一來,那些家丁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黑袍人推開了剛剛修好的大門,(這兩扇大門是縛美雪救我的時候踹爛的)
悄無聲息地潛入室內。
我低聲說:「曆史在重演。」
縛美雪見有人進屋,驚問道:「誰?」
那人慢慢欺進,縛美雪喊道:「你要干什麽?啊——唔唔!」
那人不知用什麽東西塞住了縛美雪的嘴巴,縛美雪叫不出來了,只能嗚嗚地
悶叫。
那人說:「乖乖小寶貝,今夜就從了我吧。」說完他就動手解縛美雪身上最
后的衣裙。
縛美雪在床上撲騰著,做著最后的抗拒。
肚兜和內裙一件件扔到了一邊,縛美雪就像當初的我一樣,被脫了個一絲不
挂。
我拉著柳云飛的手,緩緩地走進房里,象一個幽靈。
黑袍人一驚,失聲叫道:「你,你們怎麽來了……」
我鄙夷地道了個萬福:「老公公,你好啊。」
我的手一揮,一陣掌風掠過,黑袍人的蓋頭應聲而落,露出了柳老先生的真
面目。
他那一部短須,一雙賊眼,在我如霜似電的目光下顯得格外猥瑣。
柳云飛大吃一驚,像個泄氣皮球一樣癱倒在地:「爹爹……。你,你怎麽能
這樣啊………」
柳老先生尴尬地說:「你娘去世的早,爲父獨守空房,也是難熬啊。」
我冷笑一聲:「難熬?難熬就像讓我妹妹給你當填房?」
柳老先生惱羞成怒:「那又怎麽樣?」
我繼續一字一句地說:「你根本不難熬,白天,你是武林聖地神鷹堡的一派
宗師,夜晚,你就是聞名湘南的采花魔頭!我說的沒錯吧?」
柳老先生恐懼地看了我一眼:「胡說………你胡說八道………」
我狠狠地盯著他:「你趁夜深人靜之時,尋機作案,衡山一帶,稍有姿色的
女孩子都被你淩* 辱遍了;官府報案,你還假惺惺地出手去抓那些無辜百姓,真
是賊喊抓賊!」
柳老先生竟然平靜了下來:「那你有什麽證據?」
我哼了一聲:「還要讓我把你的老底揪出來?上個月,華山派的兩位俠女追
蹤到此,意欲爲民除害,不料卻也被你暗算了,可憐這一對正當妙齡的孿生姐妹,
都是玉女劍數一數二的高手,卻雙雙失身與你,被你吸盡元陰而死。我后來查看
姐妹倆的屍體,發現她們臨死前都被人用烈性春* 藥在下身催過情,這和你前夜
用在我身上的髒東西是一種藥物!」
柳老先生淫笑著,喃喃地說:「那兩個女娃子的滋味真不錯啊。」
柳云飛已經泣不成聲:「爹爹,不要啊……不要再說了………」
我雙眉一軒:「還不伏法就戮!」
柳堡主哈哈大笑,聲震屋瓦:「縛美貞,你死到臨頭還嘴硬?等我把你好好
地五花大綁起來,再用催情丹把你燒的欲仙欲死,到時候,華山派玉女雙嬌就是
你的下場!飛兒,還不快把你這不聽話的媳婦拿下!」
柳堡主從袖子里摸出一卷麻繩,扔向柳云飛。
柳云飛沒有伸手去接,他麻木地看著麻繩落在他的面前。
「撲騰」一聲,柳云飛雙膝跪倒,乞求道:「爹爹,回頭是岸,不要再胡作
非爲了!求你饒過美貞吧,求求你!」
柳堡主大罵道:「你這個沒出息的家夥!爲父已經看過了,縛美貞是百年一
遇的上好爐鼎,與她交合可以增長十倍功力,我處心積慮讓你娶她,就是要讓你
功力大增成爲江湖霸主!你這不知好歹的東西!」
柳云飛哭道:「不,我不要當武林霸主………我只想和相愛的人相伴一生…
…」
柳堡主一咬牙,朝我走來。柳云飛伸手一攔,柳老先生骈指如風,點中柳云
飛的胸前大穴。柳云飛像個麻袋一樣仰面倒下了。
柳堡主嘿嘿淫笑道:「縛美貞,我今天要替小兒給你開苞了,明年的今天,
就是你的忌日!」
我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支玉簪握在手中,冷冷的說:「還不知鹿死誰手,誰死
誰活!」
柳堡主反手從背后取出一柄長劍,正是我的莫問。
柳堡主手一抖,莫問劍閃出無數朵劍花,向我刺來。
我雙腳不丁不八,站穩中宮,看準劍鋒來勢,用玉簪一撥,將劍鋒蕩開。
一招得勢,我回簪刺向柳堡主的手腕。
柳堡主變招「秋風掃落葉」,長劍襲我下盤。
這個卑鄙小人,看透了我的雙腳上戴著鐐铐,行走不便,就專門朝我的薄弱
處下手。
我避無可避,雙腳並攏往后躍了一步,只覺寒氣逼人,裙擺竟被劍鋒挑開,
衣衫片片飛裂。
爲了保持平衡,我身子必須前弓,柳堡主順勢一個「舉火燎天」,舉劍削向
我的面門,我的臉幾乎迎到了劍鋒,匆忙中只好用玉簪一擋,玉簪「叮」地一聲,
被削成了兩段。
柳堡主哈哈大笑,長劍揮舞處,我的裙帶被削斷,大紅的新嫁衣也被割成碎
片如蝴蝶般飛舞。
那莫問劍是天下至剛之物,無堅不摧,若是柳堡主想取我性命,就是十個縛
美貞也一齊殺死了,但好色的柳堡主偏偏賣弄劍法,削碎了我的衣衫,卻半點沒
有傷到我的肌膚。
柳堡主盯著我潔白的身體,「嘿嘿」笑道:「還不束手就縛?」
我絕望地將雙手背在身后,把高聳的胸脯一挺:「來吧,既然輸給了你,就
任你所爲吧!」
柳堡主放下莫問劍,撿起地上的麻繩,繞到我的身后。
我突然往前一撲,像是沒有站穩要栽倒的樣子,同時,在我跌倒的同時回轉
身形,雙臂一抖。
兩段玉簪電射而出!
柳堡主一聲狂嗥,捂住雙眼,向后便倒!
我已算出柳堡主不會舍得殺我,我兵行險招,故意示弱讓他割碎了我的衣服,
卻趁他以爲勝算在握即將淩辱我的麻痹之機,施出了我最厲害的殺手!
我七歲上峨眉山,十年如一日,天天在練習飛花摘葉的上乘暗器功夫,金針、
菩提子、峨眉刺都是我善用的暗器,在衆姐妹中,我的劍術不敵縛美紅,輕功不
如縛美雪,但暗器卻是唯我獨尊。
柳堡主有橫練功夫,其他部位均難以攻入,只有雙眼是薄弱之地了讓一
支玉簪能同時滅他雙眼,我故意讓他削斷了我的玉簪,把兩截分別握在手中,伺
機而動,果然一擊奏效!
柳堡主捂住雙眼,鮮血從指縫中汩汩流出。
他勢如瘋虎,一邊大吼「賤人!」一邊雙腿連踢,想把我跺在腳下。
我瞅準了地上的莫問劍的方位,朝前方一滾,避開了柳堡主凶狠的踩踏,將
莫問劍拿在手中。
柳堡主也想到了我會去奪劍,他也撲了過來,一腳踩住了劍脊。
我拔了兩下,莫問劍像是被壓在了千斤巨柱之下,動不得分毫。
柳堡主一掌狠狠擊下,直取我的天靈蓋。
這一掌無疑有開碑裂石之力,更兼帶有他的無窮憤怒,簡直是泰山壓頂!
我被迫放開莫問劍劍柄,一個「魚翔淺底」,從柳堡主的胯下鑽過,躲開了
他的致命一擊。
于此同時,我左手伸手揪住他的后腰腰帶,右手一個「葉底偷桃」,捉住了
他那作惡多端的物件,運起五指之力,「嗨」地一聲,將那物件捏了個粉碎。
「啊!——」柳堡主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上。
我從他的胯下掙出來,順手抽出他腳下的劍,一陣狂揮,砍得他鮮血飛濺。
柳堡主痛苦地吼叫著,發出了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嚎叫。
我生怕他不死,又狠命一劍剁在他的脖頸上,砍下了他的頭顱。
柳堡主的頭顱咕噜噜滾出了多遠,須眉還動個不休。
我手一軟,莫問劍「倉啷」落地。
我實在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只有一顆心在狂跳不息。
「呒!呣呣!」縛美雪悶叫著,著急地扭動著四肢。她看著自己的師姐手刃
惡賊,幸福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拄著劍爬起來,踉踉跄跄地走到縛美雪跟前,用劍挑斷了她的綁索。
縛美雪雙手一得自由,從嘴里把麻核桃摳出來,「哇」地一聲哭道:「姐!
嚇死我了!嗚嗚…。」
我們姐妹倆抱頭痛哭。我口中喃喃地說:「小雪,沒事,姐姐這不是救你出
來了麽!」
縛美雪擦拭著我身上的血痕:「姐,你沒受傷吧?」
我苦笑了一下:「怎麽會呢,我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美貞女俠啊!」
縛美雪興奮地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太好了,師姐,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縛美雪割斷了腳上的鎖鏈,我也除去了雙膝上的鐐铐。
有了莫問劍,這一切都不在話下。
我們撕下床單和羅帳,簡單地把自己包裹了一下,正要離去,我突然看到躺
在地上的柳云飛,心中一動:「等等。」
我一躬身要給他解開穴道,縛美雪一把拉住我:「姐!你瘋啦!你是他的殺
父仇人,他自由了還不得殺了你!快走!」
我辯解道:「柳云飛………他不是這樣的人………」
縛美雪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向他爹那樣狼心狗肺?我們
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趕回峨眉山要緊!」
我望著他,他望著我。
他的眼中,一串淚珠滾落下來。
我內疚地說:「云飛,別怪我。我走了,我等著你上峨眉山找我!」
柳云飛臉上露出痛苦而絕望的表情。我的鼻頭一酸,也有控制不住的淚水撲
簌簌掉下來。
我一狠心,站起身來,一手握劍,一手拉著縛美雪,向門外走去。
柳云飛看著兩個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拼盡全力擠出了幾個字:「我不
恨你…。美貞…。」
我似乎聽到了什麽,但回頭已晚。
我已不能再回頭。
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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